初次知道气象博物馆,算是一次偶然。当时正值《微阅读·行走》徐家汇系列开始策划,我们碰巧去徐家汇藏书楼参加一个新书发布活动。
参加活动的一位老师对我们说:说到徐家汇是不能绕开以“气象”“天文”为代表的上海早期科学活动的。他带着我们去了那个叫“徐家汇源”的地方。那里有一棵大树,树下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徐家汇源”几个字。
在这颗树不远的地方,就是徐家汇观象台旧址,即现在的气象博物馆。如果不是这次行走,我们也不会有机会走进这个“小众”的博物馆,更不会知道它与上海有着怎样的联系。
曾经的观象台
这里曾被称作“远东第一台”,也是最早出现在中国的近代天文台。这里还是中国近代地震科学的发源地,其建立源于当时的“江南科学计划”。走进这处建筑,可以找到世界气象组织授予的“世纪气候站”的证书。年来,这里都没有停止过气象观测。
出于便利长江船舶往来的需要,年在徐家汇建立了气象与天文观测台,年2月开始在肇嘉浜岸边建起了一座平房式的建筑。从那时开始,徐家汇观象台就采用近代方法进行天文观测,测时授时。
年12月1日,观象台正式开始天文和气象的观测和记录。从年起,上海的英文报纸每天刊登徐家汇观象台前一天发出的气象观测报告。相关资料显示,观象台在建立之初只有几支寒暑表,一两支气压表。
年,从瑞士来的能恩斯任徐家汇观象台台长。观象台设有气象、天文、地磁、地震、授时等部门,侧重对台风的研究。
年,观象台绘制了中国第一张东亚地面天气图。从年开始,清朝海关总税务司英国人赫德正式接收观象台的天气信号代码并应用于中国各个港口,包括大清的海关。当面临台风威胁时,徐家汇观象台能准确地告知远东航运公司,帮助许多船只躲过一劫。因为这个缘故,观象台主任还曾收到过上海法租界公董局的奖章。
观象台后来又拥有了赤道仪、望远镜等器械。观象台每隔3小时进行一次气象观测,并用塞齐气象机记录直接观测结果并绘制其曲线。
年,观象台在原址西侧米的地方建造新楼。年迁入新址工作。同年,观象台在佘山山顶修建一座圆顶的天文台,开始了对天文星象、太阳的观测以及相关的计算、研究等工作。
徐家汇新建的天文台,其外立面采用灰色清水砖墙、圆拱券窗,窗框和窗下装饰采用红砖,局部墙身带有齿形饰。天文台被国际天文协会确定为标准时计处,曾在年和年两次参加国际经度联测,与巴黎、旧金山成为世界三大测量基准点。
除了气象观测之外,观象台还有另一个科学监测:地震研究。年4月开始,这里就增加了地磁学观测。年增设的一台日本大森式地震仪,可以记录数千公里以外的地震数据,这里也成为了中国大陆第一个地震观测台。翁文灏、李善邦两位都是从这里走出去的地震学家。
到了20世纪初,天文台扩大成了六个部:天文研究部、地磁研究部、大气物理研究部、地震研究部、标准时刻部。其中,徐家汇这里设有大气物理部、地震研究部和气象研究部,其余部分都设在佘山,但大气物理部在徐家汇和佘山都有设立。至此,天文台成了一所综合性的近代科研机构。
这里现在是气象博物馆。我们可以看到气象学在上海的发展。正是因为这段历史,让这里成为我们行走徐家汇系列中的一部分。在这个纪录中,我们希望通过上海气象局首席服务官邬锐老师的个人讲述,拉近普通人和气象的距离。
年鸟缆徐家汇(图片来源:上海图书馆上海年华图片库)
邬博士的那朵“云”
因为气象这个选题,我们联系到了上海气象局的邬锐老师。作为气象局首席服务官,他的形象早就深入人心了。在行走视频的拍摄中,我们希望邬老师可以摆脱之前预报天气时的那种固定形象,从他个人角度,讲述气象学对他的影响以及这里与读者、与上海这座城市的联系。因为视频时间有限,不能把邬老师的每一句话都记录在内,所以有了这一段文字。
这次拍摄对于邬老师来说,有一种故地重游的感觉。当时他从大学毕业后,就走入了这个建筑里面工作。在这里,建筑本身的古典风格吸引了他:在这个建筑里,他能看到很多气象前辈们认真记录的数据。这些文献记录早已被如今先进的数字记录所取代,但其中却留有当时的那种精神。从这些文稿记录中,邬老师得到了不少的滋养。
现在的很多人都认为气象科学是一个比较抽象的学科。它既看不见,也摸不着。我们每天关心的总是那几个数字。但气象学所包含的不仅是这些数字。气象学,在更多的时候,是人对于世界的一种感受。
在拍摄的间隙,邬老师与我们聊起了那些与气象有不解之缘的名人们。在一战快结束的时候,海德格尔曾加入过德军当时的气象部门,他当时的身份就是气象观测员。虽然海德格尔在自己的著作和回忆录中并没有过多提及这一段经历,但阅读过他相关书籍的邬老师,却从这个经历中体悟到了这位后现代主义大师的一些思想与气象细微的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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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与时间》年商务印书馆
索书号:B.54/-47
另一位与气象有关联的是法国哲学家萨特。在二战期间,萨特曾服役于法国气象相关领域的一个部门。战后,他才回到了教师的岗位。在萨特的回忆录中,他将这个经历作为自己人生很重要的一个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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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特自述》年天津人民出版社
索书号:K..1/-2
其他与气象有关的名人还包括维特根斯坦和海明威。特别是维特根斯坦与气象的渊源颇深。有一次,维特根斯坦去问他的老师罗素,自己是去当一个飞机设计师还是去当哲学家。罗素对他说,你太适合做哲学家了。维特根斯坦当时所设计的飞机,就是与气象息息相关的,因为影响飞机飞行最重大的因素就是天气。而海明威则是因为游历广泛而与气象结缘的。早期的气象观测是依靠人的记录,现今的数字化机械已取代了人的观测,可气象与我们的联系依旧紧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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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特根斯坦读本》年上海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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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动的盛宴》年上海译文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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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即将结束拍摄时,望着天空的云朵,我们可以体会:这次与气象的邂逅并不是抽象的。由这座建筑与讲述者邬锐向我们呈现出气象背后的人文底蕴,也让我们收获了一次不一样的阅读体验。
《微阅读?行走》是由上海图书馆主办,上海出版印刷高等专科学校师生参与制作的数字阅读推广项目,旨在用融合媒介传播的方式推广城市阅读文化,打造智慧图书馆,领略城市文化魅力。